假的·粘锅不起耍赖咸鱼·鸾风

#出境：封不觉、王叹之、鸿鹄、湿婆、吞天鬼骁、斯诺、万能背锅王·伍迪

#各种意识流，混乱不明需要大家的悟性（什）

#自己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……闭眼脸滚键盘系列

序·逆向交付

属于巨人的花园的、最后的极光晚餐。

 

      “觉哥……”第一个送出祝福的神使眨眨眼，白袍上染着皓月的轻浅悲伤，“以后是不是……再也见不到了？”

      封不觉摸索着露出一个能让王叹之安心的笑容：“想什么呢……我们的路还长得很。”

      “可是……”

      “你不会连我都不信了吧，小叹？翅膀硬了要飞啊？”

      王叹之依旧坐在地上，仰仰头。他早就习惯了仰视和平视……即使神使本应是俯视万物的存在。

      “那……觉哥，如你所愿。”他垂下头，无数柔软的暖白色光点在背后凝成一双羽翼。那对天赐的礼物在夜风中轻轻一展，接着悄无声息地碎散，只留下一片羽毛点染着柔和，安然躺在他的手心。

      神使双手将那片羽毛捧起，自己则顺从地伏低身子。“觉哥……”他声音很轻，“祝你好运。”

 

      “那……到我了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 年幼的小龙打了个喷嚏，喷出星点火花在面前扑闪两下，很快坠进萤火虫的梦乡。他抬抬头，将幸运币递给男人，学着人类的样子牵动唇角：“……好运。”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这样说。

      人类没有对小龙别扭的发音加以嘲笑或者讽刺。他笑了笑，面部线条柔和，甚至让小龙觉得有些不适。

      有些话……说不出来也无所谓了。他没有用语言表达过多情感的能力，但是还好，灵魂的图景是不需要用语言来探查的。

      他将喉头半是甘甜半是苦涩的词句统统咽下。

      是叫“封不觉”。对人类语言毫无热情的小龙皱着眉，将这个名字记得很牢很牢。

 

      “乌鸦先生。”

      知更鸟从树上轻轻跃下。透过月光能隐约看到灰羽的虚影在他身后舒展。

      他微微欠身，手指间夹着一枚骰子。

      眼看着封不觉将那个小玩意儿接过，斯诺笑意更深：“你的意思……我想我可以领会。”

      即便那种“领会”是错误的也无妨。只要能说服自己相信的话……就算再过千年、万年，就算国王的宝座破烂不堪遍布尘埃……至少他能活得快乐些。

      那份残念，便是死亡前最后的极乐。

      知更鸟托起封不觉的手短暂地贴了下自己的额头：“我们的游戏……还远没有结束。”

 

      “我的？”趴在溪水岸边的人鱼支起身子看看面前的青年，鱼尾露出水面拍拍溪水中的月光。

      他小心地摘下一个戴在耳朵上的、镶着冰蓝色水晶的耳坠。手腕上的鱼鳞和水晶交相辉映，美得好似幻境。

      “跟你的瞳色一样呢……”封不觉接过耳坠时轻轻开口，“它很适合你啊，鸿鹄。”

     鸿鹄一手托着腮，指间半透明的蹼膜有着果冻般的质感。

      “没想到你还能说出这种话……”鸿鹄一点都不想笑。他盯了封不觉几秒，却看不透那张笑脸背后的情绪，最终也只是怏怏不乐地把半张脸埋进水里吐了几个泡泡。

      真是让人高兴不起来啊……这个样子。

 

      “谢谢……从各种意义上讲。”

      骑士将指环递过去时如是说道。

      他的长发垂在耳边，但平时总是打扮得一丝不苟的骑士……此刻却无心整理它们。

      那个指环像极了某个关于远征队的、传说故事中的戒指。说不清材质的金属泛着时光流淌留下的痕迹，还有那些古老的文字刻痕，带着某种不言自明却也朦朦胧胧的使命感。

      “也谢谢你，湿婆。”封不觉右手二指在眉梢旁轻轻一挥，“这段时间以来麻烦你了。”

      湿婆抬了抬眼，声音没有太多波动：“分内之事，不足挂齿。”

 

      花园旧钟的时针叮叮当当从1磨蹭到了12。

      “那么……是时候了。”封不觉笑笑，将本属于他们的祝福攥在掌中。

      是时候道别了。

      可能会花很长时间，但是值得。

 

 

一·告别

 

      在那之后一起相处的时间出乎意料的长。

      可能是出于自己的小小私心吧。封不觉不希望能象征他“一生”的时日太快结束。

      可但凡牌局都会终结，但凡花草必有一枯。

      他仔细想了想，决定先跟斯诺道别。

 

      “终于还是要走了吗？”

      斯诺将刻着不同动物头像的树叶放下。无论眼下游戏的结果如何，他都无法赌下对方的余生。

      “嗯，”封不觉有一句没一句地回应，“这游戏还不错吧？”

      “知更鸟的歌声可比这游戏更能让人开心。”斯诺迎上封不觉好奇的目光，“乌鸦先生想听听吗？”

      “会舍不得离开的吧。还是算了。”

      接着就是一段冗长的沉默。

      “那么我这就算……”封不觉犹豫了一下，“跟你正式道别了。可能以后不会再见……”

      斯诺摇摇头，笑着将食指竖在对方的鼻尖前，迫使对方将最后的几个字吞咽回去：“再见，我期待那个重逢的到来。”

      封不觉沉默地看着对方跃上树冠，一言不发，转身离开。

      地上懒懒散散躺了一地的残局，还有同样沉默的阳光。

      身后传来的，却是世上最动听的知更鸟的歌声。

 

      “喏，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烤鱼了。”封不觉低头看看抱膝坐在地上的鬼骁，“感恩戴德吧鬼骁小朋友。”

      “说了多少次了！我不是小朋友！”鬼骁不高兴地纠正。

      但他随即又安静了下来：“我……如果我不吃呢？你会不会改天再给我烤鱼啊？”

      封不觉虚起眼：“别想了，不可能的。你趁早吃了接受命运吧。”

      “你……”鬼骁莫名觉得有些生气。

      他想从封不觉的神色中看出什么来，但毫无疑问是以失败告终了。

      “……我不吃了。”他撑着膝盖站起来，被盛夏的阳光晃到眼，脚下一个踉跄。

      却没有因此而止步。

       “喂……鬼骁？”封不觉喊喊任性的小龙，即便他知道自己喊不住那个少年。

      暖暖的果木气息渐渐消散殆尽。鬼骁远远藏着大树后面，低声咬牙吐出那个他学了好久才学会的名字。

      “封不觉……”

      即便是到了现在，他仍然不知道有个词叫做“喜欢”。

 

      “果然……还是你这城堡舒服啊。”

      封不觉在湿婆的住所门前停下脚步，笑着寒暄道。

      “接下来打算去哪？”湿婆问道，“作别总不会毫无目的吧？”

      封不觉摇摇头：“谁知道呢……反正不会再见面就是了。”

      他是真的不知道。最近自己的头痛已经不是很频繁了，但他隐隐约约觉得自己的记忆在变得模糊。

      湿婆注视着面前青年上扬的嘴角。他仍然不觉得封不觉不像好人，但他们依旧是朋友。

      “再见。愿我的长剑永远伴您左右。”这也是为什么，他选择了尊重。

 

      封不觉在湖边蹲下。

      鸿鹄从湖心游到岸边，甩甩鱼尾溅起一片水花，向对方摊开的掌心有水珠滚动。

      呼吸声被无限放大的空当，今天的最后一缕光也在地平线上消失了。

      “就在这里告别吧。”

      鸿鹄点点头，没有挽留，也没有承诺，有的只是轻声回应：“再见。”

      人鱼在黑暗中潜入水中，最后却不舍般的在不远处的岸边露露头。

      封不觉撩起一捧水淋在鼻尖。

      头有点痛。

 

      “觉哥你真的要走了啊？”

      小叹的失落全然写在了脸上。

      “嗯……对。”封不觉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，但那种“应当离开”的感觉始终在他的脑中盘旋，且每分每秒都变得更加清晰。

      小叹深深吸了口气。他知道，在不牵涉客观对错的情况下，封不觉一旦打定了主意，便再难改变心思。

      “那就……觉哥拜拜？”

      失去了翅膀的神使语气迟疑。

      “嗯，小叹再见。”

 

 

二·囚徒

 

      “嘿嘿嘿……想起来了吗？”

      金发碧眼的恶魔十指相错，语气中的玩味昭然若揭。

      封不觉望向身后沉默矗立的巨人的花园：“难道他们也都有罪？”

      “话不能这么说，嘿嘿嘿……每个存在都不是无罪的。”伍迪笑着摊开双手，“不过我可以换种方式给你回答……他们不是囚徒，但他们和你一样，都只是我们的茶余饭后的余兴节目罢了……嘿嘿嘿……”

      “哦？”封不觉的声音中带上了讽刺，“那好啊……”他双手插袋，毫不掩饰眸中的挑衅之色，“我这个‘余兴节目’还真就想问问……为什么我经历过的一切会倒过来再由我经历一遍呢？”

      伍迪笑意更甚：“嘿嘿嘿……那自然是因为，你这个自私的囚徒，想离死亡远一点、再远一点啊……”

 

 

三·最初

逆方向的旧钟只存在于梦里，而巨人的花园不想它的囚徒拥有美梦。

    

       “小叹？王叹之？”

      封不觉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。在这个花草树木全都异常高大的地方转了半天，第一个碰见的活人竟然是旧相识，这隐隐让封不觉有一种“欧气已全部耗尽”的感觉。

      “觉哥？！”小叹一副喜出望外的样子，“你怎么到这儿来了？是觉得‘巨人的花园’很有趣吗？”

      “不知道，不是。”封不觉立刻怼了两句实话回去，“怎么？你从这边呆很久了吗？而且你来这儿是带有某种特殊目的的？”

      “大概是作为神使必须经历的试炼吧，”小叹笑得一脸灿烂，“既然觉哥你也来了，那我们不如一起行动吧！”

      封不觉虚着眼点点头：“一起玩儿是吧……好说好说。”

      小叹一脸无辜。

      每次都是他们……以他们作为起点。

 

       “觉哥……这是？”王叹之探头向石头建成的殿堂里张望。

      “你从这儿呆了这么久就没找到过这个地方？”封不觉虚起眼敲了下小叹的脑壳。

      他也没等小叹回答，很快就转移了话题：“看上去没有很吓人就是了……这样吧，我自己进去看一下，你从外面等等我。”

      说着便一个人走进了石堡，忽明忽暗的火把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
      没走几步他就意识到有人在附近注视着自己。他犹豫了一下，随即提高声音问道：“打扰了，请问这里有人在吗？”

      那是自然。他这句话就是说给那人听的。

      手中火把上的火焰剧烈抖动了一下。封不觉略微抬抬眼，看到了一个气质十分成熟稳重的男人。他穿着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服饰，胸前别着一枚勋章，眼神沉静。

      是骑士？封不觉暗暗松了口气。

      “不好意思，打扰您了。”察觉到对方眼中的敌意，封不觉微微鞠躬，“我是封不觉，今天刚刚来到这个‘花园’……眼看着天黑了，我和我的同伴却没有住处，这才……”他面露无奈之色。

      “原来如此……在下湿婆。”男子皱了皱眉，“很抱歉，刚才在下无法判断您的来意，故而没有直接现身。希望您不要责怪。”

      封不觉摆摆手：“换做我也会这样做的，您不必道歉。只是借宿的事情……”

      他很相信湿婆不会对自己突施冷箭，那种高傲的人绝不会允许自己使用任何卑劣的手段。

      “您的同伴，就是在外面等待着的神使吧？”湿婆看了眼石堡的门口，欠身致意，“乐意效劳。”

 

      在巨人的花园中经历的第一个清晨，封不觉在有一阵没一阵的疼痛中挣扎着醒来，一个人悄悄溜出了湿婆的住所。

      封不觉一路向东，最终来到了一个湖泊前。他在湖边独自跪坐，闭上眼撩起一串水珠洒在鼻尖，试着缓解前额传来的疼痛感。

      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分没有天使造访。小动物们仍在酣睡，安静地等待着破晓的亲吻。

      他沉默地注视着湖面，凉风将心中隐隐约约的迷茫吹散。

      “在洗漱？”

      不远处忽然有声音传来。封不觉循声转头。黑暗让世界无法被看个真切，但他依稀能瞧见侧前方的岸边有道人影。

      “很久见不到起得这么早的家伙了。你是来这里游玩的吗？”

      那个声音很好听，如同冰封的湖面碎裂出第一道纹路，或者海底深的水泡被小鱼戳破，清澈得让人惊讶。

      封不觉抿抿唇角：“在这里度过的第一个清晨。我可能还要住一段时间才走……”

      他忽然察觉到对方溜进了水中，接着就是近在咫尺的、水珠被抛起后砸回湖面上的声音，和一股淡淡的幽香。

      封不觉愣了一下。

      地平线恰巧在这时探出了一点暖红，顺着水光粼粼滑入人的视线，最终缓缓流淌进了一人指尖的水珠。

      或者说，人鱼指尖的水珠。

      “我叫鸿鹄。”水中的精灵在梦中拥抱蓝天，封不觉猜想这条人鱼可以透过水珠看到云中的国度。

      “嗯……你好，我叫封不觉。”他说着，伸手想碰碰这只名字奇怪的鱼儿。

      鸿鹄却一转身退回了水中，蓝眸将阳光尽数捕捉又释放。

      天色又更亮了一点。

      封不觉站起身，分明看到了湖中的每一条游鱼和每一粒白沙。湖水每一次轻荡逗起的波纹都能留下影子。

      鸿鹄在湖心停下，转头看看封不觉。日光下澈，甚至能将他鳞片上反射的光投进湖底。

      真的好像在天空一样。封不觉眉梢又舒展了几分。

      鸿鹄，真是个好名字呢。

      也很适合你。

 

      鸿鹄那家伙……不到两分钟就捉住了我半个小时都未必能弄出来的鱼……果然捉鱼这种事儿还是得专业的来啊。

      封不觉一边在心里排遣着，一边将摘来的茴香弄碎了洒在烤鱼上，口中念念有词：“好……来自深渊的使者啊，请将你的恨意融入这些破碎的魔石中吧……你对烤鱼的执着一定能在这方寸中展现得淋漓尽致！”

      旁边的神使一脸乖巧地托着腮，完全不纠结于封不觉阴暗无比的台词。他眨眨眼盯着烤鱼，好香，想吃。

      “小叹，”封不觉转过头来，“你知道有什么食材可以让鱼变咸吗？”

      王叹之摇摇头，又探探头看了眼他们刚做好的木头烤架：“鱼不好吃吗？”

      “我还没吃我也不是很清……”封不觉忽然顿住。

      “我烤的鱼呢。”懵得连疑问语气都不用了。

      “什么？！鱼自己不见的？！”小叹一下子变得比封不觉还慌，堂堂神使差点被活生生吓成小麻雀，“不、不会吧？！烤鱼……逃逃逃逃跑了？！”

      封不觉嘴角抽搐着拍拍小叹的脑门儿：“你怎么老是自己吓自己，烤个鱼还要跟幽灵鬼怪扯上关系……这很明显是被某个兔崽子偷走了好吧！”

      他转而问道：“这个花园里，除了你、我、鸿鹄和湿婆以外，还有什么人吗？”

      小叹呆滞摇头。

      “哈……”封不觉摇摇头叹了口气，也没再说什么。

      “那……那现在怎么办啊，觉哥？”小叹慌慌。

      “继续烤鱼。”封不觉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，“我倒要看看是谁胆子这么大，连我的东西都敢抢。”

      又一条鱼很快被烤好了。封不觉转头看看小叹：“说起来……你觉得烤鸿鹄会好吃吗？”

      “觉哥你是说烤天鹅还是烤人鱼？”

      “呵……”封不觉听着侧后方传来的窸窸窣窣之声，笑得一脸和善，“只要是小兔崽子，就都能烤。”

      接着不假思索地反手往烧烤架那儿一扣，动作流畅地一拽一扯，轻轻松松就把偷鱼贼拽了出来。

      一头红色长发的少年就这样撞入了盛夏的阳光中。

      “你……你干什么！”他似乎很生气，妖怪般细长的瞳孔中怒意分明。

      封不觉饶有兴致地戳戳少年手腕上的鳞片，又碰碰他额上的龙角：“没……我本来以为偷我鱼的是某个小兔崽子……没想到竟然抓住了一只小龙啊。”他摸了摸小龙的红发，“你叫什么呀，小朋友？”

      “呸！你才是小朋友！”小家伙闷闷不乐地拍掉封不觉的手，他身为被当场抓包的偷鱼贼竟然还挺嚣张的，“吞天鬼骁，你叫我鬼骁就行。”

      “哦……鬼骁小朋友。”

      “你是混蛋吗！”鬼骁威胁似的张开嘴展示自己口中的尖牙，一副打算动手的架势。

      王叹之看看封不觉又看看鬼骁，不会接话。

      封不觉歪头笑笑：“别生气嘛。那个……我叫封不觉。”他松开小龙的手，在王叹之旁边盘腿坐下，摊摊手一副纯良无害的样子。

      鬼骁眨眨眼，神色中的不快减少了些。

      果然小孩儿就是好哄。封不觉叹了口气，扬扬眉毛主动抛了个橄榄枝：“一起吃烤鱼吗，鬼骁小朋友？”

      鬼骁看看封不觉，又看看小叹，最后将目光落回香喷喷的烤鱼上……气鼓鼓地点了点头。

 

      封不觉盘腿坐在地上，沉默地盯着摊在面前的树叶。它们全都被仔细地刻上了不同的图案。

      “如果用‘狮子’做进攻的主力军，再用‘鬣狗’在外围干扰……”他眉头微蹙，轻声喃喃道，“很难啊……只用树叶模拟战斗……”

      他思考得很认真，连一直萦绕在耳边的鸟鸣声消失了都没留意到。

      “……诶？”直到他忽然察觉到眼前的光被人挡住了大半。

      然后就看见一只好看的手轻轻抓起一片叶子。封不觉抬抬头，发现逆光站着的青年露出了饶有兴趣的神情。

      “抱歉……一不小心就入神了。”青年察觉到封不觉困惑的的目光，仓促笑笑将树叶放下，随即打算离开。

      封不觉隐隐觉得对方的身上有红酒的香气。

      “等等，”他叫住那名青年，眉间笑意分明，“嗯……我是封不觉，幸会。”他俯身将树叶尽数收敛捡起，“您好像很喜欢这些叶子？不如我们一起看看……有没有什么游戏能以它们作为道具？”

      “嗯……你好，我叫阿道夫·斯诺。”青年同样笑着应声，“关于这些叶子的玩儿法……如果你不介意的话，我确实有些点子。”

      “嗯嗯。”封不觉点头。他觉得对方跟自己有些相似——深渊与黑暗总能感觉到对方，他们此刻大概也是如此。

      “直接模拟野兽撕咬太过困难，这无非是因为它们本身都有极高的自由度。既然如此，我们不妨限制其能力，即……赋予它们各自特殊的含义。”斯诺眼眸低垂，声音中却有难掩的自信与张扬，“比如……‘鬣狗’只能击败‘羚羊’，而‘狮子’能击败‘羚羊’和‘鬣狗’……”

      “你这么快就想到这些了？好厉害啊。”封不觉笑意更甚。

      “这没什么。”斯诺看到封不觉的反应，反倒又是高兴又是不快地挑了挑眉，“既然你也想到了……那也就没必要夸我了。”

      封不觉笑了笑：“可是你思考的时间比我短啊。”

      “也没有短很多就是了。”斯诺将树叶举在眼前，眯起眼透过树叶中间的狮子头像注视着阳光。

      封不觉恍惚间觉得斯诺身后好像有灰羽延展。

      “忽然被你的小玩意儿吸引过来，因此废止了歌唱……”斯诺歪过头笑着，就好像高高在上的国王注视臣子摆出的绝妙棋局，“我果然不能算是合格的知更鸟呢。”

 

 

四·晚宴

我想，幸运从不该为我而停留。

 

      古旧的钟指针由12转到了1。

      “那么……是时候了。”封不觉牵扯嘴角勾起一个僵硬的弧度。

 

      “谢谢……从各种意义上讲。”湿婆接过礼物时如是说道。

      那个指环如封不觉一样收敛着危险的气息，却也跟自己有几分相似。

      “也谢谢你，湿婆。”封不觉右手二指在眉梢旁轻轻一挥，“这段时间以来麻烦你了。”

      湿婆抬了抬眼，声音没有太多波动：“分内之事，不足挂齿。”

 

      “我的？”鸿鹄有些惊讶于对方的慷慨。蓝水晶耳坠实在漂亮的很。

      “跟你的瞳色一样呢……”封不觉笑笑，“它很适合你啊，鸿鹄。”

      鸿鹄一手托着腮，指间半透明的蹼膜有着果冻般的质感。

      “没想到你还能说出这种话……”他一点都不想笑。

      封不觉看着对方怏怏不乐地把半张脸埋进水里，依稀觉得口中的苦味儿更浓了一些。

 

      “乌鸦先生。”

      知更鸟微微欠身，接过封不觉的骰子，声音中带着笑意：“你的意思……我想我可以领会。”

      即便那种“领会”是错误的也无妨。斯诺托起封不觉的手短暂地贴了下自己的额头：“我们的游戏……还远没有结束。”

 

      “那……到我了……”小龙抬抬头，看着封不觉将幸运币送给自己。

      那个他索要了很多次都要不来的幸运币。

      封不觉笑了笑，温柔得让鬼骁觉得有些不适。

      他想了想，还是将喉头半是甘甜半是苦涩的词句统统咽下。

      是叫“封不觉”。小龙皱皱眉，决定将这个名字永远好好记着。

 

      “觉哥……”最后一个收到礼物的神使眨眨眼，“以后是不是……再也见不到了？”

      封不觉摸索着露出一个能让王叹之安心的笑容：“想什么呢……我们的路还长得很。”

      “可是……”

      “你不会连我都不信了吧，小叹？翅膀硬了要飞啊？”

      小叹悻悻地缩了缩肩膀：“那……觉哥，如你所愿。”

      封不觉抿抿嘴，将他很久以前夺走的、神使的双翼物归原主。

      神使双手将那片羽毛捧起，自己则顺从地伏低身子。“觉哥……”他声音很轻，“祝你好运。”

 

      最后，封不觉笑着转过身，很快消失在夜色中。

      一如自己从来没有存在过。

 

 

五·童话

巨人的花园只存在于童话中，你我也一样

 

      “那么……”终于将事情原原本本记起的封不觉长舒一口气，“我现在是要被判刑了对吧？”

      伍迪的笑容中满是恶意：“嘿嘿嘿……剥夺了神使重回天上的权力，你觉得天堂那帮家伙会怎么处置你？”

      “让我下地狱咯？”

      “按理说是应该这样的，嘿嘿嘿……”伍迪回应，“但是你夺取神使双翼的动机是你想保护他……这就让我们很难办啊……嘿嘿……”

      他笑了一阵后又问道：“封不觉，你喜欢这个童话吗？囚徒、神使、人鱼、巨龙、骑士和知更鸟的童话。”

      “不喜欢。”封不觉第一次见魔鬼就对他们没点儿好感了。你们怎么这么多事儿。

      “嘿嘿嘿……那我再给你换一个故事啊？”金发的魔鬼笑意更甚。

      “……换成一个叫‘惊悚乐园’的故事，怎么样？”

 

#后记：

我杀我自己，鸾风就是个傻缺打字的呜呜呜呜哇

谢谢清清把我拉过来参加这个活动——！借此跟太太们有了点交集呢！！

最后……今天情人节，祝大家情人节愉快啊！

还有点比正文好看的花絮，我抽空再发吧XP